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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改变现状,找到你人生的出口
?随着春天接近尾声,初夏也隐约加快了追赶的脚步。二OO七年六月,一个看来再寻常不过的星期天下午,结果却成了对安娜来说绝对不寻常的一天。
客厅通往花园的法式落地窗偿开着,雪白的薄纱窗帘在微风中轻盈舞动,花园里的芬芳香气也飘散到了室内。安娜懒洋洋地倚在舒适的座椅上,明亮的阳光在她周围闪耀流淌着。鸟儿在外头高歌、宛转和鸣,安娜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孩童笑声,还有来自邻居泳池的嬉闹泼水声响。安娜十二岁大的儿子正斜躺在沙发上看书,从正上方的房间传下来十一岁女儿的自弹自唱。
安娜是心理治疗师,在阿姆斯特丹一间每年获利超过一千万欧元的大型精神病院担任管理人一职,也是董事会成员之一。周末时,安娜通常会阅读专业刊物以便跟上最新的发展及趋势,这一天,她正坐在红色皮沙发上看一篇期刊文章。任何在这时窥见她客厅的人,都必然会认为这里就像是个完美的世界。同样的,安娜也浑然不知,这个完美世界在几分钟后就会变成一场噩梦。
安娜有点心不在焉、她注意到自己的心思没有完全放在她正在研究的文章上。她把杂志放下,突然再次纳闷起她的先生去了哪儿。那天一早安娜洗澡时,她的先生就出门了,也没有交代要去哪里,他就这样消失了。孩子们告诉她,爸爸有跟他们道别,还在出门前给他们每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安娜多次试着打手机联络,但她的先生没有接电话也没有回电,她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回音。事情肯定不太对劲。
下午三点半,门铃响了,安娜打开前门,看到两名警察站在外头。
你是威廉斯太太吗?其中一位问她。当对方确认她就是威廉斯太太后,问她可不可以进来跟她谈谈。虽然忧心忡忡又有些困惑不解,安娜还是让两名警繁进了门。接着,他们带来了噩耗:那天稍早,安娜的先生从市中心一栋最高的建筑物往下跳,毫无疑问的,他坠楼身亡了。安娜和两个孩了震惊到无法置信。
安娜惊愕地屏住了呼吸,等到她倒抽一口气时,开始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料。那一刻,时间似乎冻结了,看着孩子们被吓到摊坐在地上,安娜只能努力隐藏自己的痛苦和压力。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穿射而来,同时她感觉到心理空落落的,深沉的痛苦压了下来。千思万绪在脑海里疯狂奔驰,她的脖子与肩膀绷紧了.压力荷尔蒙来势汹汹,压垮了安娜。现在的安娜,正处于生存模式之下。
看看压力荷尔蒙如何接管一切?
从科学的角度来看,生活在压力之下就相当于生活在生存模式之下。当我们感知到以某种方式(我们无法预测或控制结果的方式)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压力环境,一种称为交感神经系统的基本神经系统就会自动开启,使身体动员大量的能量来回应这样的压力源。生理上,身体会自动接上它所需要的资源,用以处理当前危机。
于是,瞳孔会扩张,让我们能看得更清楚;心率和呼吸率增加,让我们可以逃跑、战斗或躲藏;更多的葡萄糖会被释放到血液中,让我们的细胞可以得到更多能量;血液会从内部器官流往四肢,让我们在需要时能够快速移动:当肾上腺素与皮质醇涌进肌肉,一股激增的能量可以让我们逃离或抵挡压力源,免疫系统会先升后降;循环会从我们理性的前脑出走,由我们的后脑取而代之,让我们的创造性思考能力降低,同时更依赖我们的直觉做出立即反应。
以安娜的例子来说,先生自杀的噩耗带给她的压力,大到使她的大脑与身体立即被抛入上面所猫述的生存状态。在某个短时间内,为了对抗、躲藏或逃离步步进逼的压力源,所有的生物都可以暂时忍受这些与正常状况相反的状态;我们所有人的生理构造都可以处理这种短期突发的压力。一旦突发状况解除后,身体通常会在数小时内恢复平衡,提升能量层次并重建身体的重要储备。但是,当压力无法在数小时内解除时,身体就无法恢复平衡,事实上,大自然没有任何一种生物可以忍受长时间处于紧急求生的模式之下。
我们人类能够籍由大脑思考自身的问题,重温过去的事件,或甚至预测未来最糟的状况,光是这样的思考就会开启一连串的压力化学物质。光是回想起过于熟悉的往事,或是试图控制一个不可预测的未来,我们就可以累垮自己的大脑与身体的正常生理机能。
每一天,安娜都在她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演这个事件。她所不知道的是,她的身体分辨不出以下两者的区别:一个是制造出压力反应的原始事件,另一个是该事件的记忆,因为后者会产生如同真实经验的相同情绪。安娜不断在她的大脑与身体中制造出相同的化学物质,仿佛这个事件一次又一次地真实上演。接下来,她的大脑会不断地将这个事件连结到她的记忆库,而她的身体也在情感上经历了随着往事而来的相同化学物质——每天至少一百次。对这个经验的反覆回忆,使她无意中让自己的大脑与身体跟过去牢牢绑在一起。
情绪是过去经验的化学后果(或说反馈)。当我们的感官记录并接收到来自环境的讯息时,一丛丛的神经元(神经细胞)会组织成网络;而当这些神经元丛固定成某个模式时,大脑就会产生一种化学物质传送至全身。这种化学物质被称为情绪。倘若我们能记住某些事件带给我们的感受,就能把它们记得更消楚:任何事件不论好坏,只要情绪商数越强大,我们内在的化学变化也就越强烈,当我们发现到内在产生某种显著变化时,大脑就会注意到外在有谁或是有什么事件造成了这样的变化,并给这外在的经验拍下一张快照:这就是我们所谓的记忆。
因此,一个事件的记忆可以深深烙印于大脑的神经系统中,该事件的场景可以及时在我们大脑的灰质中冻结,安娜的情况便是如此。在那个充满压力的经验中,各种人事时地物的组合仿佛就跟全像摄影一样蚀刻在我们的神经结构之中,这就是我们创造长期记忆的方法。因此,种种经验就这样成为神经迴路的一个印记,情绪也如此这般地储存于身体里头,于是我们的过去就变成了我们的生理特征。换句话说,当我们经历创伤性事件时,往往倾向于在神经系统的迴路之内做思考,并倾向于在情绪范畴中以化学方式来感受。因此,我们的整个存在状态,亦即我们思考及感受的方式,都生物性地被困在过去。
你可以想象,正在经历大量负面情绪的安娜:巨大的悲伤、痛苦、无辜受害、悲痛、内疚、羞愧、羞愧、绝望、愤怒、憎恨、挫折、怨恨、震惊、恐惧、焦虑、担忧、压垮、煎熬、绝望、无力、孤立无助、孤独、怀疑,以及背叛。这些情绪没有一样能迅速消散。一旦安娜深陷在过去的情绪中,再怎么剖析自己的生活,所遭受的痛苦只会越来越多,因为她的所思所想无法超越她一直以来的感受方式。此外,由于情绪是过去事件的纪录,她一直用过去的方式来思考,每天感受也只会越来越糟,身为心理治疗师,无论在理性上或智识上,安娜都应该能理解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但是她所有的见解都无法让她超越自身遭受的苦难。
安娜周遭的人,开始以失去丈夫的寡妇身分来对待她,这成了她新的身分认同。她把自己的记忆和感受,与她目前的处境连结在一起。每当有人问起她为何看起来这么糟糕时,她就会讲一遍她先生自杀的事。于是她一遍又一遍地经历同样的痛苦、煎熬以及苦难。安娜一直在她的大脑中激发相同的迴路、复制相同的情绪,制约她的大脑与身体一起一步步走入过去。每天,安娜的思考、行动及感受就像是活在过去,而且过去一直都没有消逝。由于我们思考、行动及感受的方式会形成我们的人格特质,也因此可以说安娜的人格特质显然是完全由过去所创造出来的。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安娜反复讲述她先生自杀的故事,使得她根本无法从这些己发生的事中走出来。
恶性循环一旦开始,只会每况愈下
安娜无法再工作下去,只能请假在家。那段时间,她发现她的先生虽然是一位成功的律师,却将他们的财务状况搞得一塌糊涂,她不得不偿还自己以前毫无所知的庞大债务,甚至一开始时,手中根本没有闲钱可以用来还债。不出所料,更多的情绪、心理和精神压力排山到海而来。
安娜的思绪不断绕着圈子打转,更被无穷尽的问题所淹没:我要怎么照顾孩子?我们未来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创伤?它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怎样的影响?为什么我先生没有向我道别就离开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竟然如此不快乐,我是一个失败的妻子吗?他怎么可以留下我跟两个年幼的孩子?我要怎么独力抚养他们长大?
接着,批判与指责也不知不觉地溜进她的思绪:他不该自杀,留下我处理烂摊子!他是个懦夫!他怎么敢让他的孩子没了父亲!他甚至没有给我跟孩子留下只字片语,我恨他甚至连张纸条都没留下!留下我一个人抚养孩子,他真是个混蛋!他不知道这会对我们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所有的这些想法都带有强烈的情绪电荷,对她的身体造成更深一层的冲击。
如此过了九个月,到了二OO八年三月三十一日,安娜醒来时发现自己从腰部以下瘫痪了。几个小时之后,医院的病床上,旁边摆着一张轮椅,她被诊断罹患了神经炎——周边神经系统发炎。做了几项测试之后,医生们找不出任何结构上的病因,所以他们告诉安娜,一定是她的自体免疫系统出了问题,攻击下部脊柱的神经系统、击溃了包覆着神经的保护层,导致她的双腿瘫痪,大小便失禁,下肢完全没有知觉,一动都不能动。
一旦『战或逃』的神经系统被打开,又因为长期压力而一直保持着打开状态,身体就会一无保留的动用它贮备的能量,去应对从外在环境感受到的持续威胁。结果就是,内在环境没有多余的能量可以用于成长及修复,从而危及到免疫系统。安娜内在不断产生的冲突,使得免疫系统持续攻击她的身体:她心理上所遭受的种种悲痛情绪,终于在身体上具体地呈现了出来。简单来说,安娜无法移动她的身体,是因为她一直停留在原地,她的人生没有往前迈进。
接下来六周,安娜的主治医生以静脉注射方式使用高剂量的皮质类固醇来治疗她的发炎症状。然而,由于压力有增无减,加上正在服用的药物类型,又进一步地削弱了安娜的免疫系统,使她产生了严重的细菌感染症状,于是医生又给她开了大量的抗生素。两个月后,安娜终于可以出院了,却必须使用助行器及拐杖才能走动。她的左腿还是没感觉,而且她发现自己站不住,也无法正常行走。
虽然她比较能控制上大号了,却仍然还有尿失禁的问题。你可以想象,这种情况对安娜已经高涨的压力程度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她先是失去了自杀身亡的丈夫、无法全力工作来养活自己跟两个孩子,接着深陷严重的财务危机,医院瘫痪了两个多月。她的母亲不得不搬过来跟她一起住,好方便照顾。
安娜在情感上、心理上及身体上接连垮掉了,医院接受最好的医生与最新的药物治疗,还是没有好转迹象。到了二OO九年(安娜的丈夫去世后两年),她被诊断出罹患了忧郁症,所以她要吃的药更多了。结果安娜的情绪开始产生大幅波动,在愤怒、悲痛、痛苦、受苦、絶望、受挫、恐惧、憎恨之间起伏不定。这些情绪也影响了她的行为,她的举止日渐变得不理性,除了她的孩子,她跟周围的每个人都发生过激烈争执。接下来,她和小女儿的关系也开始恶化了。
灵魂的黑夜,如何才能得见光明
与此同时,安娜的身体出现了更多问题,使她的人生旅程更加寸步难行。她的口腔黏膜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溃疡并扩散到食道上,这也是另一种自体免疫系统的疾病,称之为糜烂型扁平苔癣,这下子安娜除了吞上更多药丸之外,还必须在口腔内涂抹皮质类固醇药膏。这些新药物让安娜无法分泌唾液,因此也无法吃固体食物,从而连食欲都没有了。安娜同时处于以下三种类型的压力之下:身体、化学及情绪压力。
二O一O年,安娜发现自己与一个男人处于一段不健康的失衡关系之中,那个男人以言语辱骂、权利游戏及持续的威胁,让她与她的孩子饱受精神创伤。安娜失去了所有的金钱、工作以及安全感:当她连房子也没了时,不得不搬去跟那个虐待成性的男友同居,于是压力等级持续往上攀升,安娜的溃疡开始蔓延到其他黏膜部位,包括阴道、肛门以及食道,她的免疫系统完全崩溃了。现在,她正面对数种不同的皮肤问题、食物过敏,还有体重问题。接着,她开始出现吞咽困难及胃灼热的症状。为此,医生给她开了更多药物。
十月时,安娜开始在家里执业,但只能应付小规模的心理治疗业务,一周有三天,她在早上孩子去上学后与客户约定两节的疗程:到了下午,她就累到滩倒在床上,一直躺到孩子放学回来。安娜试着尽量地照顾她的孩子,但是她毫无精力,身体也还没有好到可以出门。安娜几乎没跟任何人见面,也没有任何的社交生活。
安娜的身体以及生活中碰到的所有状况都在不断提醒她,事情已经糟到了什么地步。她机械地回应每个人与每件事,她的思考混乱、注意力无法集中,也毫无活力与精力。当她竭尽全力做某件事时,往往会发现自己的心搏每分钟超过了两百下。她发现自己一直在冒冷汗,喘不过气,而且经常感觉胸部闷痛。
安娜的灵魂正在经历最黑暗的夜晚。突然之间,她了解为什么她的丈夫会自杀,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继续走下去,她动了自我了断的念头:她想着,事情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但天不从人愿。二O一一年一月,安娜在靠近胃的入口处长了一颗肿瘤,诊断结果是食道癌。当然,这个可怕的消息又让安娜的压力层级剧增。医生建议她进行一项严格的化疗疗程,但没有人问过她的情绪与心理压力,因为他们只负责治疗她的身体状况。事情发展到现在,安娜的压力反应已全然开启而且无法关闭了。
令人惊讶的是,这样的情况在许许多多的人身上都可以套用,原因也全都如出一辙:因为人生遭受到某个重大冲击或创伤,他们永远走不出那些对应产生的负面情绪,他们的健康与生活也随之溃堤。如果上瘾是一件你认为无法停下来的事,那么客观说来,像安娜这样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对让他们生病的极端情绪上了瘾,激增的肾上腺素及其他压力荷尔蒙,让他们的大脑及身体主动献出了大量的能量。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对体内产生的大量化学物质也上了瘾、然后再利用周遭的人及自身的处境,不断强化他们的情绪瘾头,只是为了保持那种情感激越的状态。安娜正是利用她的压力处境创造出了大量负面能量,同时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在情绪上对一种她所厌恶的生活上了瘾。科学告诉我们,这种慢性、长期的压力会按下制造疾病的基因按钮,所以安娜若是透过思考她的问题和过去来启动压力反应,她的想法就会让她生病。此外,又因为压力荷尔蒙是如此强大,安娜会日渐沉迷于那些让她自己感觉很糟糕的想法。
安娜同意开始化疗,但完成第一个疗程后,她的情绪与精神崩溃了。有一天下午,在孩了上学后,安娜滩倒在地板上哭了起来,她终于到达了临界点。一个念头浮现:继续这样下去,她就活不长了,那么她会留下两个没有父母、孤伶伶的孩子。
她开始祈祷,希望能得到帮助,内心深处,她知道她需要改变。她全心全意地臣服、交出自己,祈求获得指引、支持以及给予一条出路,并承诺如果她的祈祷有所回应,她余生的每一天都会满怀感恩,帮助其他人度过难关。
不想坐以待毙,转角就会出现希望
选择改变成了安娜函欲追寻的目标。首先,她决定停止对各种身体疾病所进行的种种治疗及药物,不过她仍继续服用抗忧郁药物。她没有告诉医生说她不回去治疗了,她只是从此没再回诊,但也没有人打电话问她原因,只有她的家庭医师联络她,表达关怀。
这是二O一一年二月一个寒冷的冬日,当安娜滩倒在地哭喊呼救时,她做出了一个意志坚定的选择:她要改变她自己以及她的人生。这项决定的振幅带来了某种程度的能量,使她的身体回应了她的想法并带给她力量,于是她为自己及孩子租了一间房子搬出去,摆脱一段她身处其中的负面关系。仿佛那个决定性的一刻重新定义了她,她知道自己必须重新来过。
我初次见到安娜,是在她下定决心做出改变的一个月后。她仅剩的几位朋友之一,为她在我周五晚上的演讲活动保留一个位置,这位朋友给了她一个提议:如果她喜欢这场晚间的讲座,可以留下来参加一场为期两天的周末研习营。于是,安娜就来听了这场演讲。我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坐在拥挤的会议室外侧通道的左边,拐杖就靠在座位附近的墙上。
那个晚上一如往常,我的演讲内容包括:人类的思想与感受如何影响身体及人生、压力的化学物质如何制造疾病,这些内容涉及了神经可塑性、心理神经免疫学、表观遗传学,神经内分泌学,甚至量子物理学(我会在这本书中陆续介绍所有这些内容,但现在,我们只需要知道这些科学分支的最新研究都指向了可能性的力量就够了)。那个晚上,深受鼓舞的安娜想到:如果是我创造出了我现在的生活,包括我的瘫痪、我的忧郁症、我那衰弱不堪的免疫系统、我的溃疡,甚至是我的癌症,那么或许我也可以用我创造它们时那样热切的情感,让这一切全都消失,就像是它们从来没被创造出来过一样。带着这个强而有力的新理解,安娜决定治好她自己。
在安娜参加过她人生第一次的周末研习营之后,她马上开始进行一天两次的静坐冥想。当然,要安静坐下来冥想,一开始并不容易,安娜得克服许多疑虑,而且有些日子她的心理状态与身体状况都不佳。即使如此,她还是尽可能持续下去。此外,安娜还要面对心里的很多恐惧。她的家庭医生打电话来查看她的状况,因为她停止了治疗与用药。他告诉安娜,她太天真、太愚蠢,中断治疗,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离死期不远了(想象一下,有个权威人士跟你说这样的话)。但即便如此,安娜还是每天坚持静坐冥想,并开始摆脱她的恐惧、财务重担、孩子们的需求以及各种身体极限,很多时候都让她难以负荷,但她从来没拿这些情况当作不做冥想的籍口。在那一年,她甚至还参加了我四次的研习营。
藉着进入内心并改变她无意识的想法、不自觉的习惯、反射性的情绪状态——这些已经固结在她的大脑之中,并在情绪上制约她的身体。而现在相较于她一成不变、再熟悉不过的过去,安娜更相信她可以拥有一个全新的未来。她的冥想结合了带着扬升情绪的清晰意图,进而改变她的存在状态,让她的生理机能从活在相同的过去,转变成活在崭新的未来。
每一次静坐,从冥想状态回到现实世界时,安娜都感到依依不舍。因此,她决定坚持下去,直到她的整个存在状态都能热爱她自己的人生为止。对于以感官来定义现实的唯物主义者来说,安娜当然没有任何实际理由去热爱她这样的人生:她是一个有忧郁症又丧偶的单亲妈妈,背负着庞大的债务,没有一个像样的工作,得了癌症,还必须忍受行动不便及黏膜溃疡的痛苦,生活条件差,没有配偶或人生伴侣,也没有精力照顾好她的孩子。但是在静坐冥想时,安娜学会了一课:在梦想的未来成真之前,她可以教导她的身体去感受一个更美好的未来。她的身体就像无意识的心智,分辨不出真实发生的事件以及那个她所想象并真心拥抱的未来。她也透过她对表观遗传学的理解而得知,爱、喜悦、感激、鼓舞、同情及自由等扬升的情绪可以发出新的基因信号,产生健康的蛋白质来修复她的身体构造及机能。她已经完全明白,如果流经她全身的压力化学物质开启了不健康的基因,那么如果她能用一种远大于压力情绪的热情,全心全意去拥抱那些扬升情绪,也一定可以开启新的基因,从而改变她的健康状况。
过了一年,安娜的健康状况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她仍然坚持静坐冥想;事实上,她做了所有我为学员们所设计的冥想练习。她知道自己目前的健康状况是累积了好几年的伤害所造成的,所以要重建新的状况当然也得花上好些时间。安娜持续她的功课,努力让自己意识到一切无意识的想法、行为及情结,不让任何她不想经历的事物从她有意识的眼皮子底下偷溜进来。第一年之后,安娜注意到自己的心理与情绪状态都逐渐好转,她正在打被『旧自我』的习惯,从而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自我来取而代之。
安娜参加过我的研习营,因此她知道,她必须让自己的自主神经系统回复平衡。因为自主神经系统控制了所有超出大脑意识所能控制的自动功能,包括消化、吸收、血糖值、体温、荷尔蒙分泌、心跳速率等等。她唯一可以悄悄溜进这套运作系统并影响自主神经系统的方法,就是规律地改变她的内心状态。
因此,首先安娜以『能量中心的祝福』冥想法来展开她每次的静坐冥想。身体的这些特定能量部位,都在自主神经系统的控制之下。如同我在前言提到的,每个能量中心都有它自己的能量或频率(会发出特定的讯息或拥有自己的意识)、腺体、荷尔蒙,化学物质以及各自独立的小脑袋,因此也拥有它自己的心智。而每个能量中心也都会受到潜意识脑(位于我们能做有意识思考的脑部下面)的影响。安娜学会如何改变自己的脑波,好进入中脑的自主神经系统,重新设定每个能量中心以一种更和谐更协调的方式来运作。每一天安娜都带着无比的专注与热情,把注意力放在身体的每个部位及围绕着每个能量中心的空间,祝福它们可以更健康且越来越好。她开始缓慢而稳定地重新设定自主神经系统来重获平衡,以改善健康状态。
安娜也学会了我在研习营中所教授的一种特别的呼吸技巧,那是为了解放所有储存于身体内部的情绪能量。当我们不断用同样的方式去思考及感受时,就会产生这类能量。以往,安娜会一而再地藉由同样的想法创造出同样的感受,然后再藉由感受类似的情绪来思考更多与之呼应的相同想法,于是形成了一个反覆且相互增强的迴路。现在,她已经知道过去的情绪储存在她的身体之中,但她可以利用这种呼吸技巧来加以释放,并让自己从过去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因此,每一天她都带着比沉迷过去情绪更为强烈的热情来勤加练习这种呼吸方法,并且越来越熟能生巧。她在学会如何移动自己体内储存的能量之后,也学会了在末来尚末展开之前,如何透过让情绪回归内心来重新制约自己的身体,使之形成一个新的心智。
对我在研习营及讲座中所提到的表观遗传学模型,安娜自己也开始有所涉猎,由此她知道疾病不是基因制造出来的,而是环境发出信号给基因才制造出了疾病。安娜明白,如果她的情绪是过去经验的化学结果,如果她每天都活在过去的相同情绪之中,那么就等同于她选择并下指令给这些可能导致她健康拉警报的基因。反过来说,倘若她能在经验确实发生之前,先全心接纳日后可能会有的那些情绪,并进而真情实感地具体感受这些情绪,她就能改变她的基因表达,进一步确实改变她的身体。换句话说,就是让身体在生理上符合她所创造出来的新未来。
安娜还额外多做了一种冥想。这种冥想要求她将注意力放在胸口中央,以一种自我提升的状态来活化自主神经系统,从而创造出一种非常有效的心跳速率,亦即我们所称的『谐振心率』(这个部分稍后会进一步说明),并保持一段很久的时间。她了解到,当她感到怨恨、急躁、受控、愤怒及憎恨时,这些情绪状态会引发压力反应,导致心跳混乱失序。安娜在我的研习营中学到,一如她过去习惯于感受所有负面情绪一样,一旦她可以维持这种『回归内心』的新状态,就能时不时更完整、更深刻地感受到这些新的情绪。当然,要将愤怒、恐惧、抑郁与怨恨转换成喜悦、爱、感谢与自由,必须经过不少的努力;但是,安娜从来没有放弃。她知道,这些扬升的情绪会释放出超过一千种不同的化学物质,修复她的身体并恢复到健康状态,她努力为这个目标而奋斗。
接着,安娜练习了一种我所设计的步行冥想。在这种冥想中,她每天都以一个新的自我在行走;她不是坐下来、闭上眼睛开始冥想,而是以站姿进行冥想。当她站着闭上双眼进入冥想状态时,她知道这会改变她的存在状态;然后她会睁开双眼,仍然维持在这样的冥想状态,以一个未来的我行走着。藉由这个方法,安娜体现了一种思考、行动与感受的新习惯;而她所创造的这一切,即将成为她的新人格。她再也不想成为以前那毫无意识的人,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旧的自我了。
由于她所做的这些努力都发挥了作用,安娜可以看出自己的思维模式已然转变了。她不再以一成不变的方式在大脑中发射相同的迥路,因此那些迥路开始停止连接并进行修剪。结果就是,她停止以旧有的那一套方式去思考事情。情感上,她开始瞥见数年来首次拥有的感恩与愉悦的感受。在她的冥想中,她每天都在攻克自己身体与心智的某些面向,她终于可以平静下来,而且越来越不会沉溺在那些源自压力荷尔蒙的情绪,她甚至可以开始感受到爱了。于是,她持之以恒地在她的人生道路上不断克服、克服,再克服,努力成为另一个人。
把可能性化为现实,就能自我疗愈
二O一二年五月,我在纽约州北部举办了一场为期四天的进阶研习营,安娜也参加了。在第三天最后四次冥想中的最后一次,她终于完全臣服,放下了一切。自从她开始冥想后,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漂浮在一个无限的黑色空间之中,意识到她正觉知到自己。她超越了她是谁的记忆,成为纯粹的意识,完全不受她的身体、她与物质世界的联系以及线性时间的拘束。她的感觉是如此自由,以至于不再挂念自己的健康状况;她的感觉是如此无拘无束,以至于不再认同自己目前的身分:她的感觉是如此欣悦舒畅,以至于不再与过去有任何关联。
在这样的状态下,安娜一点毛病都没有,她把痛苦抛诸脑后,第一次,她真正自由了。名字、性别、疾病,文化和职业都不是她,她超越了空间和时间。她连结到一个称为『量子场』的信息场域,那里存在着所有的可能性。突然之间,她看到了自己崭新的未来:她站在一座大舞台上,握着一支麦克风,向观众们讲述了她整个的疗愈故事。这样的场景不是她刻意想象出来的,就像是她下载了某些信息,让她窥见自己在一个新的现实中成为一个截然不同的女人。她的内在世界远比她的外在世界更加真实,她毋须使用她的感官就拥有了全面性的感官体验。
安娜在冥想中经历了新生的那一刻,一阵喜悦与光芒进入了她的身体,在内心深处,她深深地感受到如释重负的宽心与慰籍。她知道,她是更伟大的某种事物或某个人,远远超越了她的肉身。任这种强烈的喜乐状态之下,她感受到无比的欣喜与无限的感激,使她放声大笑了起来。在那一刻,安娜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发展出了高度的信任、喜乐、爱及感恩,这让她的冥想越来越轻松容易,也开始越来越深入其中。
当安娜从过去走出来,她感觉得到这股新能量更进一步地开启了她的心。冥想不再是一件每天不得不去做的事,而是她开始期待去做的一种生活方式,也成了她的习惯。她的能量与活力回米了,她停止服用抗忧郁药物;同时,她的思维模式彻底改变了,感受也截然不同了。她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全新的存在状态,因此她的作为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那一年,安娜的健康与生活有了惊人的大幅改善。
第二年,安娜参加更多的活动,并藉着不间断的冥想,开始与我们团体中的更多人建立起关系,从而得到越来越多的支持,让她得以在重回健康的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就像我们许多学员一样,她有时也会发现,当她从研习营返家后,很难不退回旧日的思维及感受,所有的行为设定与旧模式都在蠢蠢欲动。即便如此,她仍然每天努力地维持她的冥想功课。
二O一三年九月,安娜的医生们给她做了一次非常彻底的体检,包括许多不同的检査项目。在她被确诊出癌症的一年又九个月后,也就是她先生自杀的六年之后,安娜的癌症已经完全治愈,食道肿瘤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的血液检查显示没有任何的癌症指标,她的食道、阴道及肛门的黏膜溃疡也完全好了,只剩下几个小问题(虽然没有溃疡,但她的口腔黏膜还有些红肿;而她之前为了治疗溃疡所服用的药物,使她至今仍然无法分泌唾液)。
安娜变成了一个全新的,身心健康的人,因为所有疾病只存在于那个旧的人格之中。藉由截然不同的思维、行为及感受,安娜重新塑造了一个新的自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在这一世中获得重生了。
二O一三年十二月,安娜跟朋友(就是当初介绍她来参加研习营的那个人)一起参加了在巴基隆纳举办的一场活动。在听到我说起我们团体中一位学员的惊人疗愈故事后,安娜决定把她的故事跟我分享。她把一切写了下来,将信拿给我的私人助理。就像我从许多学员那里收到的信件一样,她的信第一行就写着:『你不会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读了她的信后,第二天,我要求安娜上台来与观众分享她的故事。于是她在纽约冥想时所见到的那一幕(我对此毫不知情),过了一年半之后,真的在现实世界上演了:她站上舞台,向台下的观众述说她的自我疗愈之旅。
巴塞隆纳的活动之后,安娜深受鼓舞,也越发努力地想治愈她的口腔问题。大约六个月后,我在伦敦讲课,安娜也来参加了,那次的演讲内容主要谈的是表观遗传学。安娜灵光一闪:『我已经自我疗愈了所有这些病症,包括癌症』,她想到,『我应该可以发信号给我的基因,让我的口腔能够分泌更多唾液』。几个月后,在二O一四年的另一场研习营中,安娜突然感受口腔有唾液滴落。此后,安娜的口腔黏膜与唾液分泌完全恢复了正常,溃疡再也没发生过。
如今的安娜已经成为一个心智清晰敏锐、健康快乐且情绪稳定的人。她在灵性上的成长是如此惊人,以至于冥想时可以极为深入,并经历了许多神秘体验。她现在的生活充满了创造力、爱以及喜乐,也成了我公司的培训讲师之一,定期为各种机构及企业授课。二O一六年,安娜创办了一间运营相当成功的精神病院,雇佣了二十多名治疗师与医疗从业人员。她的经济独立,嫌的钱足以负担富足的生活,她开始环游世界,造访美丽的胜景,认识各地鼓舞人心的人们。同时,她还拥有一位充满爱及喜乐的好伴侣、好朋友,照顾她跟孩子们的生活。
当你问起安娜她过去的健康问题,她会告诉你,遭遇那些艰难的挑战是曾经发生在你身上最糟的事,结果却变成了最棒的事,会是如何?安娜常常告诉我,她有多么热爱现在的生活,而我也总是这么回答她:『当然啦,因为你每天都在创造你的生活,直到你爱上这样的生活后,你才会愿意从冥想中回到现实世界;所以现在,你当然热爱你的生活』。透过这样的转变过程,安娜事实上已经迈入了超自然的境界,她克服了自己与过去紧密相连的身分认同,真实地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健康的未来,同时她的生理也对新的心智做出了回应。如今,安娜就是将可能性转化为实相的一个真实例子。如果安娜能够做到自我疗愈,你一定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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